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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诺贝尔文学奖热门候选人,在阿根廷比梅西还重要

楚尘文化 2021-03-31



近几年来,在入选诺贝尔文学奖的外围名单中,有一位阿根廷作家的声望逐渐提升。阿根廷国内很多人也希望除了球星梅西以外,再来这么一位文学巨星。他已被广泛视为继博尔赫斯之后,拉丁美洲最奇特、最具独创性的小说家之一。《2666》作者罗贝托·波拉尼奥曾如此称赞他:“他是当代极少数最伟大的西班牙语作家之一。一旦你开始阅读他的作品,便不会想停下来。

 

他是塞萨尔·艾拉(1949 — )。目前已出版有100多部小说、短篇集和散文集,译介过大量文学作品,在西语文学界饱受赞誉。面对众人对他得诺奖的预言,他这么说:

 

对我来说,这毫无意义,一旦获得了如此重要的文学奖项,就会变成公共人物,这可是个大麻烦,因为会失去眼下默默无闻的地位;那样一来,如果出门骑自行车,就会有人指指点点……不不不,太可怕了。我还是尽量保持现在的状态吧,我连电视都还没上过呢。不是因为我犯了法或者干坏事要隐姓埋名,而是我想继续低调地做好事呀。



所谓“低调地做好事”就是写作。他向来不接受国内的采访,仅专注于写作这一件事——据说每天上午他都会出现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某家咖啡馆,喝着咖啡写三四个小时,写好的稿子从不修改,日复一日,从不中断。如他所说:

 

要写出好文章并不难,是可以学习的;但是,下决心写作绝非易事,因为写作拼的是生命。


今年,楚尘文化联合世纪文景出版了塞萨尔·艾拉的两部小说。国内的读者们终于可以大饱眼福。

 

《女俘爱玛》与《野兔》


01

 

1949年塞萨尔·艾拉出生于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的一个小镇,父亲是一位虔诚的天主教徒、狂热的独裁统治支持者,艾拉从小就不爱说话,不待家里。对于童年与青年时代,他如此写过:

 

神秘主义者和诗人们所梦寐以求的,对现实的直觉性吸收,是儿童每天都在做的事。在那之后的一切都必然是一种贫化。我们要为自己的新能力付出代价。为了保存记录,我们需要简化和系统,否则我们就会活在永恒的当下,而那是完全不可行的。

 

我们看见一只鸟在飞,成人的脑中立刻就会说“鸟”。相反,孩子看见的那个东西不仅没有名字,而且甚至也不是一个无名的东西:它是一种无限的连续体,涉及空气、树木、一天中的时间、运动、温度、妈妈的声音,天空的颜色,几乎一切。同样的情况发生于所有事物和事件,或者说我们所谓的事物和事件。这几乎就是一种艺术作品,或者说一种模式或母体,所有的艺术作品都源自于它。


从小就具备着敏锐的直觉、丰富的想象力与早熟的心智的艾拉,并无自觉地对自己进行着博杂的艺术教育:在家乡小镇,他看了两千多部商业电影——大部分都是侦探片、西部片、科幻片之类的B级电影;看了上百本仅在超市出售的英语畅销低俗小说(后来他甚至将它们全都译成西班牙文卖给了一个地下书商);家离首都不远,他每天都进出阿根廷国立图书馆借一到两本书,很快地读完。

 

他的阅读鱼龙混杂,无所不包。他雄心勃勃,立志成为一位“百科全书式的作家”。

 

我读书的趣味也在逐渐改变。一开始,我喜欢读儿童读物,连环画、动漫故事、历险记、海盗传奇都是我的最爱。我还记得十一二岁时阅读的海盗传奇,作者是法国作家儒勒·凡尔纳,多达二十一卷。后来,到了十四五岁,我发现了真正的文艺图书,讲艺术的图书,还发现了博尔赫斯的作品,从此看起书来就变得非常挑剔了。
我非常感谢阅读,因为它曾经挽救了我的生命。小时候,我胆小又近视,只好藏到书堆里,天长日久成了习惯,结果成了写书人,写出书来,再让别人藏进去。



阿根廷文坛的博尔赫斯、罗贝托·阿尔特和曼努埃尔·普伊格,法裔美籍艺术家马赛尔·杜尚、雷蒙·鲁塞尔以及美国先锋派艺术家约翰·肯奇都对他的创作有深远影响。艾拉的小说想象力天马行空,极尽狂野、迷幻与创新,回溯源泉,都是诸多先锋大师的身影。

 

塞萨尔·艾拉的写作方式又极为可贵——它缓慢、严肃、精细——仍保持着一种典型的、福楼拜式的纯文学写作。他每天在咖啡馆里也许只写几个字,或者几十个字,最多不超过几百个字。


而且他的写作与所有作家都不同:他从不修改。他甚至给自己这种写法取了个名字:“一路飞奔式写作”。他即兴发挥,凭借惊人的直觉与过人的胆识,早就飞奔到了无人之境。

 

《艾拉医生的神奇疗法》是一篇自传性质的小说,艾拉在小说中对自己的写作有如此描述:

 

写作收纳一切,或者说写作就是由痕迹构成的……究其本源,写作的纪律是:控制在写作本身这件事上,保持沉稳、周期性和时间份额。这是安抚焦虑的唯一方式……多年以来,艾拉医生养成了在咖啡馆写作的习惯……习惯的力量,加上不同的实际需求,让他到了一种不坐在某家热情的咖啡馆桌前就写不出一行字的程度。

 

02

 

艾拉的故事无所不包、天马行空:

 

一个小男孩因冰激凌中毒而昏迷,醒来后成了一个小女孩,由此展开了一场糅合了幻觉、悲伤和自我认知的心理探险之旅;(《我怎样成为修女》);一个十九世纪的风景画家在阿根廷三次被闪电击中,虽然严重毁容,但他幸存了下来并继续作画——极端的生理体验、壮阔的美洲风景与艺术的神秘交织在一起(《风景画家的片段人生》);一种能用意念治病的神奇疗法(《艾拉医生的神奇疗法》);一个小女孩受邀参加一群幽灵的新年派对,前提是先去死(《幽灵》);一个韩国僧侣带领一对法国艺术家夫妇参观寺庙时进入了一个平行世界;风如何爱上了一个女裁缝一个政府小职员突然莫名其妙写出了一首伟大的诗……



星辰、超市、电影院、椴树、幽灵、狗、变老、阿尔卑斯山、睡眠、音乐、革命、暮色、马戏团……它们都是用一种清晰、雅致而又略带嘲讽的语调写成的,与奇幻狂野的故事混合为更复杂的矛盾体。


艾拉非常注重独特与创新。这不仅是一位作家应恪守的创作准则,也是每一篇单独的作品应有的特质——每一篇都是全新的独立存在。

 

是的,这正是因为我的写作理想就是每天都追求变化。快乐就在于此,就在于做些天天有新意、不同的事情。我不担心将来某一天没了发现新意的能力,因为我已经习惯了写完一部作品之后的大脑空白期。但是,第二天我总会冒出新想法。从天而降的新主意,新点子。谁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也许是看书,也许是道听途说产生的联想。因此可以肯定,新东西总会有的。


艾拉被称为博尔赫斯的继承人,博尔赫斯的写作让艾拉直接受益。构思的“智慧”、手法的“新奇”、叙述的“怪异”、故事的“碎片化”……历史、现实、文学、哲学之间的界限被打通,在这些神秘而梦幻的世界中,在真实和虚构之间,常能找到一条可以穿梭往来的通道,从中读者能收获神奇的阅读体验。



在《音乐大脑》中,捐书晚餐、奇特的音乐自动播放机、女侏儒产下的巨蛋交错构成了一幅作者文学之源的象征图腾:

 

在普林格莱斯的传奇历史中,由此产生的奇妙图案——一本书被精巧、平衡地放置在巨蛋顶上——最终成为市立图书馆创立的象征。


在《购物车》中,“我”发现了一辆会自己滑行的神奇购物车,它整晚都在超市里“四处转悠”,“缓慢而安静,就像一颗星,从未犹豫或停止”,然而:

 

作为一名感觉与自己那些文学同事如此疏远和格格不入的作家,我却感到与这辆超市购物车很亲近。甚至我们各自的技术手法也很相似:以难以察觉的极慢速度推进,最终积少成多;眼光看得不远;城市题材。

 

《塞西尔·泰勒》则以真实的美国先锋爵士乐大师塞西尔·泰勒的生平为蓝本——由于艺术上过于超前而导致的不间断受挫。

 

在《毕加索》中,神灵提出了一个看似简单的问题:是拥有一幅毕加索的画,还是成为毕加索?主人公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任何人处在我的位置都会选择第二项”,他说,“因为它已经包含了第一项:毕加索不仅可以画出所有他喜欢的作品,而且保留了大量自己的画作——此外,变成毕加索的优点还不只如此,那还意味着能享受到他那无与伦比的创造极乐。”但最终,这位叙述者还是选择了前者,因为:

 

一个人要变成其他人,首先必须不再是自己,而没人会乐意接受这种放弃。这并不是说我自认为比毕加索更重要,或更健康,或在面对生活时心态更好。

在《野兔》中,印第安人各部落的矛盾冲突最终成为了“家族大团圆”,大草原也在艾拉笔下成了美丽、富饶、适合人类居住的乐园。这是在直接反对19世纪的作家、阿根廷总统多明戈·福斯蒂诺·萨米恩托的巨著《文明与野蛮》中观点:“印第安人是‘野蛮因素’,阻挠了社会进步和国内的经济发展。”艾拉直言,印第安人创造了自己的文明,是个很有智慧的民族,很好地处理了人与自然生态的关系,应该向他们学习。

 

读完艾拉后,我往往不记得任何东西,就像大梦初醒时,惊觉梦中那些繁复的电影画面消失了。


——帕蒂·史密斯《纽约时报书评周刊》


在艾拉的妙笔之下,含混积蓄为秩序,谜团得以澄清,每个看似离题的叙述最终都自有其目的。


——《出版人周刊》


03

 

读艾拉也是对常见的文学观念的颠覆与扩充,可以让人加深对文学各个层面的理解。这归功于艾拉非凡个性与胆识。



我不明白,为什么文学家一定要对周围的社会政治现实做出承诺呢?为什么?为什么呢?可能是为了拿到文学奖吧。国内有些朋友总是劝我,稍稍努力一下,争取拿诺贝尔文学奖。这个‘稍稍努力一下’,就是要我开口谈谈人权,谈谈民主。我可不想说这个。我宁肯生活在象牙塔里,跟自己的图书、诗歌和艺术在一起。我认为我有权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

 

我对身边发生的一切当然感兴趣,但感兴趣的方式非常普通。我生来如此,有些东西我就是不感兴趣。很多人喜欢政治和足球,我不喜欢。我喜欢的东西,几乎没人喜欢,这不是我的过错。喜欢和不喜欢,互相弥补而已。


他自己想写什么就写什么,绝对不做任何社会、道义方面的表率与承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写作方式,如果仅是向大众谄媚或故作姿态,往往有害无益。

 

社会得以幸存,是因为有误会。以文学为例,作家写的东西,他心里明明白白,到了读者手里却产生了误会,难以被人理解。文学的宝贵之处就在这里,因为简单的理解可能就是传达一个信息(今天有雨,明天放晴),而文学远远超出了传达信息的功能,这超出的部分就在作家的明明白白和读者的误会之间。我经常想到我自己就是个读者,这个读者身份让我严格控制自己写的东西。


面对赞誉和批评,艾拉都处之泰然。



《纽约书评》的迈克尔•格林伯格称赞道:

 

艾拉的作品是被投递到平原上的密密麻麻、变幻莫测且结构精巧的建筑物,不事张扬的抒情风格与他对由形而上学、现实主义、通俗小说、达达主义糅合而成的不协调组合的偏好,被调适得恰到好处。


西班牙《国家报》


你真的应该到阿根廷南部去寻找那位当今西班牙语文学界最具创新精神、最令人感到兴奋与震撼,也是最具颠覆性的作家:塞萨尔•艾拉。


《纽约太阳报》:


艾拉逾越了现实的边界,世界不再辜负他的想象力。


美国国家广播电台(NPR):


《野兔》使平淡、乏味的潘帕斯草原变得像爱丽丝所处的仙境一样奇谲而多变。 


作家真正的价值存在于与读者建立的直接交流之中——不来读一读艾拉的原作吗?

 


《女俘爱玛》

 作者:[阿根廷] 塞萨尔·艾拉  赵德明 译

出版方:世纪文景×楚尘文化丨上海人民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9-9
定价:58元
 ▲点击上图即可购买

内容简介:

仅仅因为出生在那个年月,她这辈子命中注定就得不断遭遇到怪事。怀抱婴儿的爱玛被押往阿根廷蛮荒的边陲,浮萍一般辗转于一个又一个士兵和印第安人之间。途中她见到了各色荒诞而有趣的人物:一个想要自己印刷纸币建立货币王国的军官,一个沉迷于享乐的印第安王子,一位神秘的卡特里尔王妃……


一年又一年,爱玛带着孩子在陌生的土地上游走,最终又将如何找回生活的希望?

 



《野兔》

 作者:[阿根廷] 塞萨尔·艾拉  赵德明 译

出版方:世纪文景×楚尘文化丨上海人民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9-9
定价:58元
 ▲点击上图即可购买


内容简介:

19世纪的阿根廷,英国人克拉克到潘帕斯草原寻找传说中一种会飞的野兔,陪伴他的有一个少言寡语的高乔人向导、一个活泼可爱的画师、一匹神奇的骏马。他们到达印第安马普切人的地界不久,酋长却神秘失踪。


克拉克肩负寻找野兔和酋长的重任,却一步步走进更为离奇的谜团中。足以改变他们生命轨迹的秘密与往事将在这趟旅程中逐一揭晓。   



《小和尚》

作者:[阿根廷] 塞萨尔·艾拉

世纪文景×楚尘文化丨上海人民出版社

预计2020年1月上市


内容简介:

在韩国,一个小和尚从孩童时开始就向往西方世界。有一次,他在街上遇上一对法国夫妇,并带他们去山中参观古寺,在寺院中,他们震惊地得知一匹来自中国的小马爬上一座石塔,然后头朝下跳塔自尽……



《女裁缝与风》

作者:[阿根廷] 塞萨尔·艾拉

世纪文景×楚尘文化丨上海人民出版社

预计2020年1月上市


内容简介:

这是一部令人捧腹大笑的小说。女裁缝正在为一位怀孕的艺术老师缝制一件婚纱。她害怕她在单轴卡车里玩耍的儿子会被绑架,于是她开着车去巴塔哥尼亚。陷入精神错乱的她叫了一辆当地的出租车追逐卡车,她的丈夫在反应过来后也开始追逐妻子和孩子。他们一直追逐到世界的尽头与欲望的冒险乐园。在那里,从南方吹来的狂风爱上了女裁缝,而她如怪物一般的孩子与卡车司机交上了朋友。


文字塞萨尔·艾拉、节选自赵德明《野兔》译者序 、孔亚雷《塞萨尔·艾拉作品导读》、阿乔
本文提取自塞萨尔·艾拉的生平资料、创作经历、部分作品的选摘与评论,完整的作品可购买阅读。
图片来源于网络
编辑 阿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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