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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建新丨“古迹灵奇,莫可究竟”——敦煌与唐代“丝绸之路”

高建新 民族史
2024-09-15
敦煌,亦作“燉煌”,在四郡中声名最为显赫。《汉书·地理志下》应劭注曰:“敦,大也;煌,盛也。”[1]《元和郡县图志·陇右道下·敦煌县》(卷四十):“敦,大也。以其开广西域,故以盛名。”[2]武帝设置敦煌郡,就是要彰显汉帝国的声威。敦煌曲子《望江南·敦煌郡》:“敦煌郡,四面六蕃围。”[3]对于唐王朝而言,敦煌郡的设置,就像插入“六蕃围”中的一个楔子,阻挡吐蕃北上、突厥南下以及其它游牧民族从四方聚拢,防止他们形成威胁唐帝国安全的有生力量。还有一个重要的目的是由此连通西域,保证“丝绸之路”的畅通。

敦煌历史辉煌,其盛衰与“丝绸之路”及唐王朝的国运紧密关联。《旧唐书·地理志三》:

敦煌,汉郡县名。月氏戎之地,秦、汉之际来属。汉武开西域,分酒泉置敦煌郡及县。周改敦煌为鸣沙县,取县界山名。隋复为敦煌。武德三年(620),置瓜州,取《春秋》“祖吾离于瓜州”之义。[4]五年(622),改为西沙州。皆治于三危山,在县东南二十里。鸣沙山,一名沙角山,又名神沙山,取州名焉,在县七里。[5]

三危山是历代敦煌的政治文化中心,在今敦煌市东南25公里处,已成为著名景区,东西绵延数十公里,主峰隔大泉河与鸣沙山相望,其三峰耸立,如危欲堕,故云三危。“危峰东峙”,是“敦煌八景”之一。唐代佚名诗人《敦煌廿咏并序》其一《三危山咏》:

三危镇群望,岫崿凌穹苍。

万古不毛发,四时含雪霜。

岩连九陇险,地窜三苗乡。

风雨暗溪谷,令人心自伤。[6]

汉唐时代的三危山属于不毛之地,气候极端,四季雪霜,山连陇地,汇聚了多个少数民族。鸣沙山,今天已成为敦煌必游之地,载着游人的驼队行进在沙山上,再现了当年的“丝绸之路”景象。《新唐书·地理志四》:

沙州敦煌郡,下都督府。本瓜州,武德五年(622)曰西沙州,贞观七年(633)曰沙州。土贡:棋子、黄矾、石膏。户四千二百六十五,口万六千二百五十。县二:敦煌、寿昌。[7]

四郡中,敦煌在河西走廊的最西端,有连通河西走廊与西域的阳关、玉门关。《旧唐书·地理志三》:

寿昌,汉龙勒县地,属敦煌郡。县南有龙勒山,后魏改为寿昌县。阳关,在县西六里。玉门关,在县西北一百一十八里。[8]
《通典·州郡四·敦煌郡》(卷一百七十四):“寿昌,汉龙勒县地。阳关居玉门关之南。玉门故关,汉置也。二关之西三百余里,有蒲昌海,一名盐泽,广袤三四百里,则葱岭于阗两河之所注。”[9]阳关、玉门关是汉唐帝国的国门,也是为入华的中亚、西亚外交使团、商胡发放关牒(护照)的地方,是往来东西的咽喉要地,军事战略价值不可替代。徐俊先生说:“作为大唐帝国的西垂重镇,东西方通道,吐蕃占领以前的敦煌,处于历史上的繁盛时期。”[10]上世纪初,英国探险家斯坦因在考察敦煌之后说:

在长达几个世纪的时间里,从“丝绸之国”——中国出产的丝绸都要经过“丝绸之路”这条贸易大动脉销往遥远的西方,而“丝绸之路”就途经敦煌,这无疑加强了中国本土对帝国西部这个要塞的控制。[11]

异常重要的战略位置决定了敦煌必然备受重视。东汉学者杜笃《论都赋》论及汉武帝的历史功绩时说:“驱骡驴,驭宛马,鞭騠駃。拓地万里,威震八荒。肇置四郡,据守敦煌。并域属国,一郡领方。立候隅北,建护西羌。”(《后汉书·文苑传上》)[12]李贤等注“一郡领方”曰:“并西域,以属国都尉主之,以敦煌一郡部领西方也。”注“建护西羌”曰:“杨雄《解嘲》曰:‘西北一候。’孟康注云:‘敦煌、玉门,关候也。’置护羌校尉,以主西羌。”宛马,汗血马,产自大宛国。騠駃(jué tí),骏马名。《故训汇纂·人部》:“候,望也。言开拓道路候望也。”[13]关候,设立在要道上供守望用的城堡。敦煌以一郡之地,统辖率领的是整个西域地区。隆安四年(400),东晋高僧法显一行西天取经至敦煌,停留月余,《佛国记》第五:

夏坐讫,复进到敦煌,有塞,东西可八十里,南北四十里。其停一月余日。法显等五人随使先发,复与宝云等别。敦煌太守李暠供给度沙河。[14]

夏坐,佛教语,又称坐夏、安居、夏安居。僧徒每年在夏季三个月的雨期中不外出,坐禅静修,以免伤及草木虫豸。当年法显看到敦煌设有墙堑,东西八十里、南北四十里,规模可谓宏伟。法显等人是随着前往西域的使节一同出关西行的,费用是敦煌太守提供的。《广志绎·方舆崖略》(卷一):“前代都关中,则边备在萧关、玉门急,而渔阳、辽左为缓。”[15]玉门关,始终是唐王朝西北边防的前哨和桥头堡,向西可进入西域,向东可进入河西走廊。来济《出玉关》:

敛辔遵龙汉,衔凄渡玉关。

今日流沙外,垂涕念生还。[16]

龙汉,当为“龙漠”之误,指玉门关外的白龙堆沙漠。[17]来济(610—662),唐初政治家、史学家,曾与令狐德棻等撰《晋书》。贞观中举进士,永徽二年(651),拜中书侍郎,太宗有《饯中书侍郎来济》诗:“深悲黄鹤孤舟远,独叹青山别路长。聊将分袂沾巾泪,还用持添离席觞”,见君臣情谊深厚。高宗永徽中,拜中书令。《旧唐书·来济传》:

许敬宗等奏济与褚遂良朋党构扇,左授台州刺史。(显庆)五年(660),徙庭州刺史。龙朔二年(662),突厥入寇,济总兵拒之,谓其众曰:“吾尝挂刑纲,蒙赦性命,当以身塞责,特报国恩。”遂不释甲胄赴贼,没于阵。时年五十三,赠楚州刺史。[18]

庭州,北庭都护府所在,治今新疆吉木萨尔。《敦煌诗集》残卷中有数首诗咏叹沙海围拢中的敦煌。《敦煌》:“万顷平田四畔沙,汉朝城垒属蕃家。”《青海望敦煌之作》:“西北指流沙,东南路转遐。”《望敦煌》:“数回瞻望敦煌道,千里茫茫尽白草。”[19]一出敦煌向西,便是茫茫沙海,非有毅力者,难以穿越。法显《佛国记》第六:

沙河中多有恶鬼、热风,遇则皆死,无一全者。上无飞鸟,下无走兽。遍望极目,欲求度处,则莫知所拟,唯以死人枯骨为标帜耳。[20]

《后汉书·西域传论》引东晋释法显《游天竺记》云:“西度流沙,屡有热风恶鬼,过之必死。葱领冬夏有雪。有毒龙,若犯之,则风雨晦冥,飞砂扬砾。过此难者,万无一全也。”[21]就是在这样恶劣的自然环境中,汉唐人不屈不挠,开国道,立国门,硬是把帝国的声威树立了起来,从西域一直传向广阔的世界。

法国学者勒内·格鲁塞(René Grousset,1885—1952)说:“敦煌由于地处甘肃省极边(该省之一端已伸入戈壁沙漠腹地),一度是中亚到中国之路的最后一个绿洲,也是中国往中亚、印度和伊朗的最后一个前哨。”[22]因此,敦煌在中西文化交流史上占有不可替代的崇高地位,为东西方的文化交流发挥了重要作用。

唐代佚名诗人《敦煌廿咏并序》以“古迹灵奇,莫可究竟”[23]赞美敦煌人文地理的灵妙新奇,难以穷尽。《敦煌廿咏》是大型组诗,由《三危山咏》《莫高窟咏》《贰师泉咏》《渥洼池天马咏》《阳关戍咏》《玉女泉咏》《李庙咏》《贞女台咏》《安城祅咏》等二十首五言律诗构成。诗中所咏,均为敦煌有代表性的景物,对此胡可先教授有精彩的解读。[24]有学者认为,这组诗的成诗年代大致在公元764—770年之间。[25]根据《敦煌廿咏》诗后的写记,徐俊先生认为创作时间当在咸通十二年(871)以前。[26]

天宝十四年(755)“安史之乱”爆发,唐朝庭调河西军队到中原勤王。《资治通鉴·唐纪三十三》:玄宗“下制欲亲征,其朔方、河西、陇右兵留守城堡之外,皆赴行营,令节度使自将之,期二十日毕集。”[27]第二年(756)吐蕃占据陇右诸州,肃宗广德二年(764)又占据了凉州,“丝绸之路”被阻断,阳关废弃。这从《阳关戍咏》中描写的荒凉景象也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万里通西域,千秋尚有名。

平沙迷旧路,眢井引前程。

马色无人问,晨鸡吏不听。

遥瞻废关下,昼夜复谁扃?[28]

眢(yuān)井,枯井。本是国门的阳关浸漫在沙漠之中,几成废墟,已无人戍守。储光羲的曾孙、宣宗朝诗人储嗣宗《随边使过五原》一诗,也描绘了阳关的荒废:

偶逐星车犯虏尘,故乡常恐到无因。

五原西去阳关废,日漫平沙不见人。

星车,即星轺(yáo),使者所乘之车。犯虏尘,指进入西北少数民族地区。由五原西行至阳关,唯有黄沙慢慢,不见人烟。佚名《冬出敦煌郡入退浑国朝发马圈之作》为阳关笼罩了一层哀伤的色彩: 

西行过马圈,北望近阳关。

回首见城郭,黯然林树间。

野烟暝村墅,初是惨寒山。

步步鍼愁色,迢迢惟梦还。[29]

此诗是被吐蕃押往青海湖东监禁的唐俘的作品。退浑,吐谷浑,西北少数民族,本居辽东,西晋时在首领吐谷浑的率领下西徙至甘肃、青海间,至其孙叶延时,始号其国曰吐谷浑。国朝,唐人称自己所处的朝代。马圈,圈马之地。寒山,指沙鸣山、三危山。“鍼”(zhēn),当为“缄”(jiān),义犹“含”也。诗人被迫离开敦煌,步步回头,入目皆愁,心情格外压抑和沉重。

岑参在安西期间,曾两度在敦煌阳关停留。《寄宇文判官》:“二年领公事,两度过阳关。”岑参《燉煌太守后庭歌》一诗,大约写于天宝八年(749)或九年(750),[30]记述了他在敦煌受到的热情招待,宴席美盛,有歌有酒,有藏钩游戏:

燉煌太守才且贤,郡中无事高枕眠。太守到来山出泉,黄沙碛里人种田。燉煌耆旧鬓皓然,愿留太守更五年。城头月出星满天,曲房置酒张锦筵。美人红妆色正鲜,侧垂高髻插金钿。醉坐藏钩红烛前,不知钩在若个边。为君手把珊瑚鞭,射得半段黄金钱,此中乐事亦已偏。

曲房,内室,密室。偏,同“徧”(biàn),尽也。敦煌沙漠四围,因为有党河的灌溉,带来一片生机,在黄沙地里也可以种田。敦煌属暖温带极干旱气候,常有风沙席卷,夏天炎热少雨,冬天寒冷,令人生畏。因为空气干燥,少有云气聚集,故夜晚可见明亮的星空。梁简文帝萧纲《倡妇怨情诗十二韵》:“玉关驱夜雪,金气落严霜。飞狐驿使断,交河川路长。”[31]金气,秋气。飞狐,飞狐口,在今河北蔚县太行山的最东端,地势险要。

《元和郡县图志·陇右道下》(卷四十):“阳关,在(敦煌)县西六里。以居玉门关之南,故曰阳关。本汉置也,谓之南道,西趣鄯善、莎车。”[32]阳关与玉门关南北呼应,是“丝绸之路”上中原通往西域与中亚的重要门户,在“万里通西域”的历史进程中名声显赫,功不可没。阳关在后代诗词、音乐、画画中不断被吟唱、描绘,王维的《送元二使安西》(一题作《渭城曲》),是写“丝绸之路”的经典之作,家喻户晓:“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触动了人心最柔软的部分。《唐诗别裁》:“阳关在中国外,安西更在阳关外。言阳关已无故人矣,况安西乎?此意须微参。”[33]出了敦煌西面的阳关,就是库木塔格沙漠和罗布泊,由此进入了茫茫的西域,此行或许是有去无回,因为穿越需要毅力也需要运气。《汉书·地理志下》:“敦煌郡,武帝后元年(前88)分酒泉置。正西关外有白龙堆沙,有蒲昌海。[34]经过从汉以来的积淀,阳关早已成为一个有深厚意蕴的文化符号,“阳关大道”也因此被喻为光明康庄之路。[35]今天的阳关遗址在敦煌市西南70公里处,唯余一座高高耸起的汉代烽燧,指示着曾经的辉煌历史。

敦煌又是一个文化与艺术的宝库,一个莫高窟就让敦煌名闻天下,引人无限向往。一进入莫高窟,恢弘壮阔的大唐气象已经将来者浓浓包裹。《敦煌廿咏并序》其三《莫高窟咏》,咏赞莫高窟(又称“千佛洞”)的宏伟壮丽:

雪岭干青汉,云楼架碧空。

重开千佛刹,旁出四天宫。

瑞鸟含珠影,灵花吐蕙丛。

洗心游胜境,从此去尘蒙。[36]

雪岭,当指鸣沙山或三危山,在莫高窟西南。云楼,指在高耸的鸣沙山东麓崖壁上开凿的洞窟盘空勾连如楼宇。四天宫,四大天王殿。现存于莫高窟148窟的杨绶《大唐陇西李府君修功德记》说:

敦煌之东南,有山曰三危。结积阴之气,坤为德;成凝质之形,艮为象。崚嶒千峰,磅礴万里。呀豁中绝,坱圠相嵌。凿为灵龛,上下云矗。构以飞阁,南北霞连。依然地居,杳出人间。圣灯时照,一川星悬。神钟乍鸣,四山雷发。[37]

呀豁(xiā huò),山谷空深貌。坱圠(yǎng yà),山势高低不平。圣灯,指佛光。三危山山高谷深,地形独特。凿壁为佛龛,直上云天;高阁凌空,与彩霞相连。莫高窟佛国气象非凡,虽居地上,却使人杳然出尘。佛光映照河川,明亮如星空。钟磬齐鸣,四遭的山中回响如雷。五代佚名《敦煌录》中有关于莫高窟的记述,亦是珍贵的史料:

州南有莫高窟,去州二十五里,中过石碛带山坡,至彼斗下谷中。其东即三危山,西即鸣沙山,中有自南流水。名之宕泉。古寺僧舍绝多,亦有洪钟。其谷南北两头,有天王堂及神祠,壁画吐蕃赞普部从。其山西壁南北二里,并是镌凿高大沙(砂)窟。塑画佛像,每窟动计费税百万。前设楼阁数层。有大像堂殿,其像长一百六十尺。其小龛无数,悉有虚槛通连,巡礼游览之景。[38]

莫高窟开凿在被古宕泉(今名大泉)泉水冲刷而成的鸣沙山崖壁上。开凿莫高窟耗费巨大。“其像长一百六十尺”,指的是96窟倚坐弥勒佛像,高35.5米,是中国现存室内彩塑最大者,气势恢宏,需仰视得见,塑于武则天时期。外建五层楼窟檐,民国时期改建为九层楼(约45米),是莫高窟的标志性建筑。隋唐是莫高窟的全盛时期,大规模扩建莫高窟,新开凿洞窟300余个,流行方形、覆斗顶窟,大佛窟、佛坛窟、卧佛窟最为雄伟,令人叹为观止。

从现存的包括敦煌莫高窟、西千佛洞、安西榆林窟等近800个石窟中的5万多平方米的壁画、2400余尊彩塑反映的内容看,[39]敦煌虽是西北的边城,却是国门重地,客自四方,壁画作者艺术修养深厚,见识广博,视野辽阔,内心丰富。1943年,曾任清华大学校长的罗家伦先生来河西考察,有《西北行吟》诗集,其中《游敦煌千佛洞》一诗盛赞敦煌佛教艺术在唐朝发扬光大、人才辈出:

平沙浩渺绿荫开,七宝庄严入望来。

阅尽丹青千万本,盛唐真个出人材。[40]

七宝,佛经中指七种珍贵的宝物,诗中指千佛洞。“出人材”,指敦煌会聚了来自四方的艺术巨匠。敦煌莫高窟内容丰富、五彩斑斓的壁画、雕塑艺术,也得益于敦煌特殊的地理位置及艺术家身在国门所具有的宽阔视野、广博见闻。

1900年6月22日,道士王圆箓在清理积沙时,意外发现敦煌莫高窟17号洞窟中的藏经洞(亦称“敦煌石室”)。藏经洞中藏有五万卷文书,后称之敦煌遗书、敦煌文献、敦煌文书、敦煌写本,成为近代学术研究的渊薮,直接促成“敦煌学”的诞生,增加了敦煌人文、历史的厚重。研究“丝绸之路”最重要的著作之一——楮纸写本《慧超往五天竺国传》即藏于洞窟中,1905年被伯希和夺去,现藏于巴黎法国国家图书馆,编号为“伯3532”。[41]关于藏经洞中文献的具体情形,伯希和《敦煌藏经洞访书记》一文、[42]斯坦因《发现藏经洞》一书所记甚详,[43]可以参看。敦煌文书的时间从公元5世纪到公元11世纪,跨越600年,“真实地记录了‘丝绸之路’最繁盛文化经济交流的情况。其中有大量的唐代写本,是‘丝绸之路’上文学传播的真实记录。”[44]近代以来数万枚敦煌汉简的出土,为研究“丝绸之路”及汉代敦煌、酒泉二郡的屯戍活动提供了珍贵文献,引起了学术界的高度重视。

因为历史悠久、文化深厚,与“丝绸之路”关系密切,敦煌与河西走廊上的武威、张掖、敦煌,均为国务院最早公布的中国历史文化名城,今天依旧是中国西部最耀眼的明珠,传奇般串联在河西走廊上绿色的腰带上,其不可替代的历史文化价值正被越来越多的人所认识。


*高建新,内蒙古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教授。本文为教育部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重大课题攻关项目“唐代丝绸之路文学文献整理与研究”(20JZD047)阶段性成果。
[1] [汉]班固:《汉书》(六),中华书局1962年版,第1615页。

[2] [唐]李吉甫:《元和郡县图志》(下),中华书局1983年版,第1026页。

[3]任半塘编著:《敦煌歌辞总编》(上),上海古籍出版社2006年版,第445页。

[4]《左传·襄公十四年》:“将执戎子驹支,范宣子亲数诸朝。曰:‘来,姜戎氏!昔秦人迫逐乃祖吾离于瓜州,乃祖吾离被苫盖、蒙荆棘以来归我先君。我先君惠公有不腆之田,与女剖分而食之。”杨伯峻:《春秋左传注》(三),中华书局2009年版,第1005-1006页。

[5] [后晋]刘昫等:《旧唐书》(五),中华书局1975年版,第1644页。

[6]陈尚君辑校:《全唐诗补编》(上),中华书局1992年版,第79页。

[7] [宋]欧阳修、宋祁:《新唐书》(四),中华书局1975年版,第1045页。

[8] [后晋]刘昫等:《旧唐书》(五),中华书局1975年版,第1644页。

[9] [唐]杜佑:《通典》(五),王文锦等校点,中华书局1988年版,第4556-4557页。

[10]徐俊:《敦煌诗集残卷辑考·前言》,中华书局2000年版,第24页。

[11] [英]奥雷尔·斯坦因:《发现藏经洞》,姜波等译,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0年版,第245-246页。

[12] [南朝]范晔:《后汉书》(九),中华书局1965年版,第2600页。

[13]宗福邦等主编:《故训汇纂》,商务印书馆2003年版,第134页。

[14] [东晋]法显:《佛国记》,吴玉贵释译,东方出版社2018年版,第39页。

[15] [明]王士性:《五岳游草·广志绎》,周振鹤点校,中华书局2006年版,第199页。

[16] [清]彭定求等编:《全唐诗》(一),中华书局编辑部点校,中华书局1999年版,第504页。

[17]纪中元、纪永元主编:《敦煌诗选》,中国文联出版社2008年版,第28页。

[18] [后晋]刘昫等:《旧唐书》(八),中华书局1975年版,第2743页。

[19]徐俊:《敦煌诗集残卷辑考》,中华书局2000年版,第655页、第707页、第712页。

[20] [东晋]法显:《佛国记》,吴玉贵释译,东方出版社2018年版,第42页。

[21] [南朝]范晔:《后汉书》(十),中华书局1965年版,第2932页。

[22] [法]勒内·格鲁塞:《东方的文明》(下),常任侠、袁音译,商务印书馆2017年版,第560页。

[23]陈尚君辑校:《全唐诗补编》(上),中华书局1992年版,第79页。

[24]胡可先:《唐代佚名诗人〈敦煌廿咏〉疏证》,《古典文学知识》2021年6期。

[25]马德:《〈敦煌廿咏〉写作年代初探》,《敦煌研究》1983年1期。

[26]徐俊:《敦煌诗集残卷辑考》,中华书局2000年版,第159页。

[27] [宋]司马光:《资治通鉴》(十五),中华书局2011年版,第7056页。

[28]陈尚君辑校:《全唐诗补编》(上),中华书局1992年版,第80页。

[29]高嵩:《敦煌唐人诗集残卷考释》,宁夏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第1-2页。

[30]廖立:《岑嘉州诗笺注》(上),中华书局2004年版,第422页。

[31]逯钦立辑校:《先秦汉魏晋南北朝诗》(下),中华书局1983年版,第1941页。

[32] [唐]李吉甫:《元和郡县图志》(下),中华书局1983年版,第1026页。

[33]陈伯海主编:《唐诗汇评》(上),浙江教育出版社1995年版,第352页。

[34] [汉]班固:《汉书》(六),中华书局1962年版,第1612-1614页,第1644-1645页。

[35]高建新:《诗与音乐绘画的会通——从王维〈送元二使安西〉到〈阳关三叠〉〈阳关图〉》(上、下),《文史知识》2018年第3-4期。

[36]陈尚君辑校:《全唐诗补编》(上),中华书局1992年版,第79页。

[37]纪中元、纪永元主编:《敦煌文选》,作家出版社2013年版,第145页。

[38]纪中元、纪永元主编:《敦煌文选》,作家出版社2013年版,第106页。

[39]王巍总主编:《中国考古学大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2014年版,第643页。

[40]纪中元、纪永元主编:《敦煌诗选》,中国文联出版社2008年版,第353页。

[41] [唐]慧超著、张毅笺释:《往五天竺国传笺释·前言》,中华书局2006年版。

[42] [法]伯希和:《伯希和西域探险记》,耿昇译,云南人民出版社2011年版,第230-270页。

[43] [英]奥雷尔·斯坦因:《发现藏经洞》,姜波等译,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0年版。

[44]伏俊琏:《唐代丝绸之路上的文学写本》,见《丝路文学论集》,刘锋焘主编,西安出版社2022年版,第21-39页。

来源:曾大兴、夏汉宁主编,《文学地理学》(第12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23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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