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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乌镇北周庄,不及朱家一只角!”且看“江南七雄”的“霸榜”之战......

张继军 上海华略智库 2022-12-24




作者:张继军 学术交流中心总监、文商旅研究院院长

来源:上海华略智库(ID:HUALUETT)


“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自古至今,江南古镇一直是令人魂牵梦绕之地。翻阅其中“豪门顶流”,碧玉周庄、富土同里、风情甪直、水阁乌镇、梦里西塘、富甲南浔、桥乡朱家角,七家各具韵味、实力难分伯仲。恰值“五一”,面临莫测疫情,不妨让我们线上“云游”,一同领略“江南七雄”这场各显神通的“全景”比拼。


全文5429字,阅读约12分钟


小镇,其实是一个王国。小镇无隐私。小镇的每家、每人,彼此一清二楚。 小镇是一出不下幕的戏,一部没完没了的长篇小说。


—木心   


每个人心里,都曾栖息于一处江南的古镇,青石黛瓦、小桥人家、老街旧邻、水流船渡……不管你去没去过,起码也有个大差不差的轮廓,影影绰绰的,似入梦冠中先生笔下的水墨写意,亦或沉陷逸飞故乡的回忆。


莫测的疫情,有没有唤起你栖居小镇的念想?



央视在十年前,拍过一部《中国古镇》,一百来集,一锅端了东西南北挂得上号的古镇,每集都还不短,悉数“一镇一传奇、一镇一风情”。可说实话,总觉着还是四平八稳,提不起兴致,不知觉就模棱混淆,终究还是没耐着性子看完。


其实,江南古镇,无一例外总在纠结这灵魂三问:你来吗?你花吗?你住吗?


我选择这7家作为比较研究的样本。


江苏的3家:周庄、同里、甪直;浙江的3家:乌镇、西塘、南浔;上海的1家:朱家角。


和战国的齐楚秦燕赵魏韩好有一比,选这7家,家家是豪门顶流。



翻阅“江南七雄”攻其不备、出其不意的争霸底账,拼的是金鼓连天、人仰马翻,何止三十六计。


我就琢磨,江南这一干古镇,卷得是愈演愈烈、变本加厉了。


诸雄到底使什么奇方秘方偏方,才跳脱得出似曾相识和大同小异,避免同质化、增强差异化,立起自己的名头、创响自己的名堂?


在网红导游小黑诸鸣的眼里,南浔最有文化底蕴,乌镇最善规划管理,周庄的小桥流水最美,同里的园林最耐看,西塘的生活气息最浓,甪直有独一无二的瑞兽……


对了,小黑抖黄磊拍《似水年华》的那段料,声情并茂,点睛了乌镇的弯道超车史,建议你搜来一睹。


“江南七雄”是我拍脑袋生造的词,总算还贴切,兴许是金大侠的书看多了。



这张是“七雄”在水韵江南龙盘虎踞的版图。



前不久,重庆整出个“古镇好耍指数”,从资源本底、产品服务、好耍爆点3个维度,建了一套评价体系,把重庆的30个古镇摆在一个台面上打分评级,综合衡量旅游资源的丰富度、产品服务的完善度。磁器口、龚滩、安居、濯水、中山等5个古镇入选五星“最好耍”古镇。


没有比较,就难见真章、难显英豪。既然比,就比个干脆利落,比个360度无死角。


咱一张接一张上图。


我估摸,在诸雄的指挥室里,都挂着类似的作战地图,说不定还更全、更准、更细,只不过都秘而不宣罢了。


必须感谢小羿同学的辛勤付出,全网搜集整理呈现的数据和图表。


先看这7家的官方知名度,个顶个声誉鹊起、荣誉等身。



周庄稳坐金交椅,没说的,妥妥滴世界级,联合国拿奖,国家的5A级,当之无愧的全球魅力小镇、世界级水乡样板间。


同里、乌镇、西塘、南浔则难分伯仲、各有妙处。同里的退思园,捷足先登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世界遗产名录。南浔的頔塘故道和历史文化街区,随中国大运河打包沾光,列入世界遗产名录。这4家都入了联合国世界文化遗产保护预备清单,又都是5A,各有可圈可点的韵味和往事。


甪直、朱家角也是中国历史文化名镇,能级相对低一点,影响力不及前面的几家。甪直入列联合国世界文化遗产保护预备名单、国家4A级景区,矗立着“独角兽”。朱家角是上海的文化名镇,述说着“威尼斯”的前世今生,跃跃欲试着争创5A。



分析完“官面”的赋能,比一比“坊间”的热度。


来看看“七雄”来自线上的曝光量和显示度


我们用5张图,分别从官方微博、小红书号、抖音官方账号、百度搜索和携程旅行、去哪儿、马蜂窝选取相关数据,一比高下(数据截至本月)。







这一轮PK,毫无悬念,乌镇俨然全能人气冠军,一骑绝尘,方方面面实力碾压。


从区域上比较,“浙风”强劲,压倒“苏风”,从新媒体矩阵、网络平台各个维度占尽了上风。甪直、朱家角则远远掉队。


特别说一句,南浔古镇在抖音数据上异军突起,数倍于其余六镇。这和南浔这两年锚定“水晶晶南浔”IP,打造南浔直播基地,创新玩法、打组合拳,快速圈粉涨粉密不可分。



从表象的数据再向外拓一层。比如,从“围脖”说开去,乌镇旅游官微的36万粉+乌镇戏剧节的116万粉+乌镇旅游总裁陈向宏的125万粉+木心美术馆的5万粉,约等于282万粉。


陈向宏曾说,做乌镇,这将近20年的时间里,我只专心做了两件事,第一,我做了一个壳;第二,往壳里装新东西。如今,装在壳里的这些新东西,已然长成了壳的一部分。


又触发了一个点。还以微博为例。朱家角联合谭盾推出的“水乐堂·天顶上的一滴水”实景音乐演出、联合张军推出的实景园林昆曲《牡丹亭》,叫好叫座。谭盾微博的粉丝有326万,张军微博的粉丝有3.6万。借名人效应,组CP营销,不失为古镇拉高人气、增长流量的一条捷径。



接下来,比什么?


比游客数据,既直观刺激,也最说明问题。我们跟踪2019年以来,跨疫情期的数据变化。



从数据总量看,西塘保持领跑,其他各镇争先恐后、此起彼落。2020年,疫情突至,“七雄”顿遭严冬,游客人次大幅跌落。乌镇出现断崖式下跌,跌幅达七成。到2021年,诸雄游客人数稍有回升。2022年,照近来的疫情形势,依然前景难卜。


数据基本盘之下,更比试“七雄”的内力。


乌镇、西塘、南浔,三镇同在浙江,为什么乌镇线上“红得发紫”,线下却“抗衰乏力”;流量泡沫怎么解?西塘能保持领跑,释放了什么独家的大招;怎样做到的游客深度链接?南浔缘何呈现较强的韧性和弹性;免疫力来自哪儿?


我和“七雄”一样,都在试图找寻背后的隐情。


比如,跨省旅游的局部熔断,对高度依赖外省市客群市场的乌镇,冲击剧烈。西塘切入Z世代的文旅消费偏好,布局月色经济、集聚抖音达人、举办汉服文化周等,挖掘新业态新品类,探索“内容+社交”,激发了活力动能。南浔推动IP加持,比肩而立的“太湖龙之梦乐园”,为其带来可观流量,也增强了客流黏性……


紧接着,短兵相接,比门票价、游船价、导游价、演出价……



关于各类票价,总的看,各家不相上下,倒是没有太离谱的。收费上,乌镇傲娇,东西栅的联票价干到了190元,单买西栅150元、东栅110元,平台还没什么折扣。甪直、朱家角处在低点,折扣也大,谁叫你是4A、人家是5A来着!


有一说一,朱家角免费开放,入课植园、圆津禅院、城隍庙等才收取联票,公认“性价比天花板”。


各家都掂量得出自己几斤几两,也决定了各自的定价策略。


诸雄并不僵化,根据形势变化,对票价进行实时动态调整,还结合着住宿、餐饮、游览、购物、娱乐,排列设计了好些套票、套餐组合,任你选择。按他们的宣传口号,叫做“每一天,都有精选特惠”“每一种套餐,都是一种不一样的玩法”。


看看“七雄”手里攥着的文旅资源。



看得出,“七雄”都铆足了劲,开夜市、策会展、办赛事、搞节庆、做演艺、微度假……如此这般,无非绞尽脑汁搞点“大事件”“新玩法”“辨识度”“多社群”出来,主题性、故事线、场景化、沉浸式、年轻态、代入感的文旅体验新路子也随之越拓越宽。



“七雄”的文旅商品,满目琳琅。跳出“老三样”“新三样”,诸雄结合自己的历史、人文、物产、风貌,使出浑身解数、费尽了巧思,创意+、时尚+、非遗+、数字+、名人+、美食+……如此设计开发、迭代活化了一批入眼走心“礼物”。


在此,一并罗列。



酒店和餐饮,是古镇“流量”转化“留量”的晴雨表,也是古镇商业价值的风向标。过夜不过夜,这永远是一个问题。


我们在镇内和镇周边,遴选了五星、四星的酒店。


看完这张表,只能叹一声,“江苏队,加油!”



线路就是套路。看看“七雄”为你我推荐的游览线路。周庄、同里、乌镇、西塘,螺蛳壳里做起了道场,愣是算计出两日游线,可谓煞费苦心。



以下是“七雄”的运营主体,看看操盘手的华丽阵容。



这里面,南浔最夸张,大大小小搞了20多家公司,包圆了文化、旅游、餐饮、酒店、影视、娱乐、投资、地产等。乌镇则一竿子支到了古北水镇。大家也都知晓,乌镇旅游股份有限公司的大股东,是中青旅。


压轴,比一比“七雄”的旅游业营收。晒一晒各家的成绩单。



这一比,能级孰强孰弱,实力相差几何,自是一目了然了。这组数据,想必也是“七雄”最最关切的。


最后,我们以“七雄”的主打Slogan了结,某种程度也概括了“七雄”对自身的定位和对发展的愿景。



到此,制了N多的图和表,只求对古镇的部分数据和内容做个初步的比较分析,拆分相关影响因素,姑且算是比个大概。


我用的都是显性的数据,其实,隐性因素也至关重要。


比如,“七雄”背后的旅行社资源,以及架构的合作共赢模式;景区服务、运营和管理的规范标准,就像乌镇的番茄炒蛋,不少于3个鸡蛋的段子;各地支持古镇建设发展的用地、财政、税收、金融、投资等政策办法;文旅行业从业者的综合素质和能力,以及人才培养、引进、使用的体系机制等等。


今天所列举和归纳,多是把“江南七雄”设定在“打榜”“抢人”“劫流”“破圈”的对手角色、替代关系。


现今,古镇间,不仅会竞,更有合。


在长三角区域一体化发展的大背景下,“七雄”因地緣相近、人文相亲、流量相汇、气质相投,于竞争之外,亦有了合纵连横、远交近协的空间和机会。


长三角生态绿色一体化发展示范区给区内三省一市的江南水乡古镇“拉了个群”,雄心勃勃发布了《江南水乡古镇生态文化旅游圈建设三年行动计划(2021~2023)》,提出实施“三个重大”的清单,共计10类37项重大任务、73个重大项目、7个重大平台,累计投资500亿,致力打造长三角绿色生态文旅产业创新发展集聚区、中国区域一体化文体旅融合高质量发展示范区、国际一流水乡古镇文化旅游圈建设样板区。



上海的朱家角、枫泾、新场、练塘等15家古镇也没闲着,提出联手打造古镇文旅业态提升示范样板,建设更具有江南水乡韵味的古镇会客厅,把江南水乡古镇建设成为都市旅游休闲度假目的地、传统文化传承发展基地和江南文化活态博物馆。


从竞争到竞合,古镇面对的生态在调整、氛围在变化,技战术打法也更加多元。


这不,江南水乡古镇联合申遗,便是共生互补、抱团取暖的例证。


这些,咱都放到后文书去聊。


本篇,是横断面式的,拿今天的“七雄”切片摊开来比对。


作个预告,下一篇,我将以案为鉴,纵向剖析,回溯“七雄”走过的兴替得失的精彩历程……


五一小长假将至,各地最新的出入政策也都来了。在这里,也借机为“江南七雄”拉个票集个赞,咫尺天涯,不妨“云游”,点个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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