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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区柯克的三板斧

NOWNESS现在 2020-01-01

4月29日,是希区柯克的忌日。

曾经有一个法国年轻人因为崇拜希区柯克,专门从巴黎远赴洛杉矶采访他。这个年轻人是特吕弗,新浪潮运动的旗手。返回法国后,特吕弗把采访编辑成书,引起艺术界轰动,希区柯克的艺术评价就此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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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讲好故事 


众多电影大师里,希区柯克可能是最注重故事的一位。他毫不讳言,“电影的首要原则就是娱乐观众”,观众也投桃报李,纷纷涌入影院为他贡献票房。希区柯克的电影是当时最赚钱的。

希区柯克与他的经典电影作品

以《惊魂记》为例,拍摄成本仅80万美元,净利润是成本的16倍以上,实乃好莱坞第一摇钱树。

希区柯克作品《迷魂记》

为了讲好故事,他和编剧麦克菲尔共同发明了一个新概念:“麦高芬”(MacGuffin)。

它是推动戏剧发展的一个契机或情节,

角色们拼命追逐它,

但它其实是个烟雾弹,并不重要,

甚至可能不存在。

《惊魂记》女主角盗窃的4万美元就是个典型的麦高芬。起初,它诱惑女主角犯下罪行,推动她踏上逃亡之路,当剧情进入到汽车旅馆,观众就完全忘记它的存在了。这4万美元最终哪儿去了,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观众的注意力牢牢地钉在银幕上,体验前所未有的刺激和惊悚。

《惊魂记》中女主角遇害的经典镜头

为了让剧情一波三折,希区柯克会故意向观众透露危险来临,即设置「悬念」。他举例说,同样一个故事「两人走进屋子,坐下谈话,然后炸弹爆炸」,听起来很平常。如果让观众事先看到有人安装炸弹,那么这两人无论在聊什么,观众听了都会胆战心惊——因为他们已经知道椅子下有炸弹。

电影是梦的艺术,

导演的任务就是在有限的2个小时内,

吸引观众忘记电影院外面的一切,浸入电影。




 影像叙事 


Martin Scorsese 一谈到希区柯克,就会变得滔滔不绝。每次重看他的电影,即使故事和情节早已了然于胸,Scorsese 也能从画面和剪辑中发现新意。

Martin Scorsese   

希区柯克是影像叙事大师。他认为“电影应有自己的语言形式”,并把运用构图和视觉传递信息的方式确定为纯电影的讲述方式,“为了用电影方法表现同一个内容,必须用摄影机的语言取代对白。”

因为电影不是小说,也不是戏剧,

而是独立的「第七艺术」。

《后窗》的影像叙事极为先锋。一个瘫痪者身居斗室,只能通过窗口观察对面楼房内居民的生活。视点单一,空间局限,但希区柯克从有限的空间里发掘了三个层次:瘫痪者在观察窗外、他看到的一切和他看到这一切产生的反应,从而拍出一部纯粹电影性的影片。

《后窗》

楼梯是希区柯克电影最重要的影像之一,富有独特的设计和内涵。《惊魂记》中,侦探在上楼时遭遇突袭;《迷魂记》中,James Stewart 在登楼时产生眩晕,楼梯是戏剧元素之一,把角色带到了恐惧和自我发现的情境中。

在希区柯克的世界里,

楼梯是两个世界、两种生命的交接点。

电影《迷魂记》中著名的楼梯场景

希区柯克的影像风格深深地影响了后来者,如 Brian De Palma 、斯皮尔伯格、Wes Anderson、David Fincher 和 Quentin Tarantino 等一大批风格各异的导演。那些持续影响后世的影像,是真正的不朽。




 希式签名 


普通影迷看希区柯克的电影,最大的爱好就是在众多群演之中认出一个身材肥胖、穿着西装的身影。他就是希区柯克本人。这个游戏甚至成了一种仪式或者说是一种鉴定影迷的方式。

《西北偏北》中客串一位赶不上车的乘客

希区柯克说:

“导演应该知道镜头对准的人们是怎样工作的。”

因此他想站在演员中间,体验被摄影机注视的感觉。有人说,希区柯克几乎客串了自己导演的每一部电影。

《捉贼记》中客串车上乘客

《救生艇》中出现在报纸上的减肥广告中

起初他只是为了填充银幕,后来变成一种迷信,到最后只是拿它取笑。然而你不得不承认,影片中惊鸿一瞥的客串,成为希氏电影独一无二的品牌签名。而签名者正是导演本人。

不为人知的是,希区柯克是个营销大师。《群鸟》上映前,他举办了一次鸽子大赛,成功为电影盛大造势。这些宣传方式到现在看都不过时。

希区柯克为《群鸟》举办的鸽子大赛

希区柯克还建立过一家宣传公司,专门为他塑造悬疑大师的形象,让他的名字出现在各大报章之上。从1927年起,他就确定了自己独特的视觉形象:大提琴般的身材、撅着嘴唇、嘟嘟脸颊和蓬松的头发,活像一个孩子气的电影大师。

希区柯克以客串的形式,

打造了独一无二、过目难忘的希式签名。

这个形象藏身电影,传遍世界。

希区柯克为《群鸟》的上映出镜

电影是一种成本极其高昂的写作,即使身为电影天才的希区柯克也不得不寻求各种方式赢得关注。希区柯克之后,许多导演也尝试打造属于自己的签名。

希区柯克的三板斧,不动声色,朴拙无形。就如《水形物语》的导演 Guillermo del Toro 说:

“希区柯克的天才不仅仅改变了电影,

还改变了我们看待世界的方式。”


撰文 / 林松  

辑 / Az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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